浮华于策

【少包1&2/包策/现代AU】潮汐 20-尾声 END

巫山曦云:

看见他是孤身一人,庞籍似乎挺满意的,微微一笑:“包检察官好。”


他的神情轻松,那架势仿佛真的只是与偶遇的下属打声招呼。


此刻案情还未最终敲定,也不是没有翻转的可能性,包拯知道出于礼节多少应该说一些礼貌的台面话给各自一个台阶才是这个圈子的相处之道,可他并不屑于说那些绕着圈子的哑谜,公孙策至今没有消息也让他失了耐性,索性单刀直入:“有取保候审的涉案人员在您的车上,方便的话,请您配合一下。”


庞籍“哦”了一声,神情迷惑:“是谁?”


行云流水般的装傻功力惹得包拯嗤笑一声,指指副驾:“就是这位周八金先生,他取保候审的手续还在我办公桌上放着,您也不用装作不清楚,我们逮捕您的二女儿,就是与他有关——这一点我们检察长应该是做过汇报的。”


“不错,老赵的确跟我说起过这个叫周八金的商人的事,我也当场表过态,如果确有其事,我绝不护短,希望你们能够彻查到底,不过包检察官,恐怕今天你是认错人了,”庞籍笑吟吟地抬了抬下巴,“这位是鲤跃集团的李董事长,今晚要陪同我出省参加一个经济论坛,李总,把身份证拿出来,给包检察官看看。”


包拯的心在这样闷热干燥的夏夜里冷了彻底,他并不算一个愤世嫉俗的人,尽管干这一行总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他也从未去相信那些手握重权的人会多么不堪的背面,可手里这张证件却犹如一面照妖镜,明晃晃地照出了完美体面背后的肮脏魔幻。


包拯笑笑,顺手把假身份证揣进裤兜里:“还造假证啊?看来这一次真是有的忙了。”


他的这个反应似乎终于出乎了庞籍的意料,微微皱了一下眉,略略放缓了语速:“我尊重司法工作人员,也希望包处长可以自重身份,你们干法律工作的,不是最讲究证据吗?莫须有的罪名,不要随便往他人身上推。”


“您要证据,这也不难,”包拯一手卡进车窗以防他们突然逃跑,一手晃晃手机,“我只要给检察长打个电话,要求机场警方设备的协助,我们马上就可以知道这位李总究竟是谁。”


防窥玻璃后面的那个人影因为他这话明显抖了一下,庞籍的目光终于锐利起来,他盯了包拯一会儿,突然笑了,“包拯啊,我听说,你最好的朋友公孙策,最近出事了?”


包拯攥了攥拳头,心脏不受控制地高高吊起,之前一直压抑着的恐慌终于如燎原的火苗一般肆虐起来,他仍然维持着脸上的冷漠表情:“是或不是,都和您和我没有关系。”


庞籍微微喟叹:“就是年轻啊,怎么能说跟你没关系呢?人际关系很重要,我今天就给你上这一课,你看,比如现在,我呢,可以给市纪委打个电话,那么你今晚除了李总,就谁也没看见,这样一来,我们就是朋友了,日后你要有什么事,也可以来找我帮忙。”


庞籍的脸上带着亲和的微笑,包拯脑子里却全是崔明冲落寞地望着小楼的模样,只觉得痛彻心扉,世间事从来都是如此,权力就像锐利的刀锋,轻巧一挑,便可以将他人的人格和努力一齐抹杀。这一席话过后仿佛他面前这个谈笑风生的人并不是一个仅仅是一个副省长,而是他最不屑于去与之虚与委蛇的丑恶的肆意妄为的权力本身。他冷笑道:“当年,您也这样对崔局说的吗?”


提及崔明冲,庞籍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微眯起眼打量着包拯,就好像他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你去找过他了?”


包拯毫不畏惧地逼视回去:“去过了,他把什么都说了,你应该感到庆幸,你所作的一切虽然毁了他的人生,但并没有完全毁掉他的人性。”


庞籍笑了声:“你看,我在跟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是整天的热血上头。你觉得明冲的人生不好吗?年纪轻轻做到副厅,前途大好,如果不是你们非要去把那些意外发生的陈年旧事挖出来,他以后还能为国家,为人民做多少贡献?是你,正在毁了一位好干部。”他说着,换了一副亲切的表情道,“包拯啊,我出发之前听市纪委的同志打过报告,说是公孙策有以自杀来掩盖犯罪事实的迹象,虽然我也吩咐过他们要负起责任,但意外嘛,总是难免的,你要是着急,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去帮你问问看情况,你也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做。”


包拯紧盯着庞籍手里那部手机,仿佛要把它灼出一个洞来。一瞬之间他脑子里掠过无数画面,少年相识时的互不服气,确定关系那天犹豫着牵到一起的手,公孙策离开时的背影,还有他早晨喝了一半没带走的豆浆。他又想起云霜冷冰冰的牌位,阮文浩和向天问的尸体,老人家仿佛被骤然掐断的生活,崔明冲失去光彩的眼睛。


他摇摇头把这些都驱赶出脑海,他索性用手铐把自己跟车把手铐在一起,也说不清是金属更冷还是他的心里更冷,天边不适时地滚过一阵闷雷,四周因为此起彼伏越发繁盛的蝉鸣声似乎在昭示着一些不详,而他并没有那个余力去思考什么会是最坏的结局。


急雨随着平底忽起的狂风洒落,明亮的路灯也因此而昏暗下去,化作雨幕中丝丝缕缕的光晕,包拯淋着大雨,任由冰冷的雨水哗啦啦地往心口里灌。


他既然已经站在这里了,就不会有别的选择。


庞籍惊愕于他的坚决,他将手机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转,那毕竟是一条人命,显然是让他对先前自己打出的威胁牌有了些许犹豫。


他忽而笑了,将手机交到前排:“李总啊,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和你切身相关,不如由你来问。”


周八金似乎吃了一惊,连连推却,却被庞籍不由分说地把手机塞到了手里,他说了些什么,由于雨声包拯没能听清,但看庞籍的表情,那大概不是什么好坏。


他们隐约似乎有了一些争执,包拯看着他们窝里斗,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冷漠无情的旁观者,冷雨冻住了心里的伤口,也叫他微微地有些活了过来。


他们的争执似乎将要接近尾声,周八金委委屈屈地接了手机,然而他还是不太甘心,正准备作最后一搏时,他的眼神变了。


被雨水浸泡得近乎模糊了的天地间,远远的流过来一条红蓝相间的光带,慢慢地才显现出些许车身的形态来,高速路口的停车杆纷纷抬起,直到车流将他们包围。


包拯眼看着赵德芳由最前面的一辆车上下来,也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陷入新的紧张,然而就在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车厢里面么亮起些许微光,顿时感到一阵沁骨的严寒沿着脊椎直冲大脑。


周八金手里的手机,终于被接通了。




回程路上赵德芳打了好几个电话向各路领导汇报,终于费完了口舌,回过头才发现自家下属用手支着额头窝在角落里,头发衣服上还在滴着水,脸藏在一片暗影里,看不清表情。


赵德芳拍拍他:“刚才那个电话我们已经定位到了,已经派人过去了,公孙策很快就会有消息。”


包拯恍若未闻,他把自己手机放在面前,看上去就像垂死的人拽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赵德芳忍不住问:“你在等谁的消息?”


包拯的呼吸声停顿了一下,他有些茫然地擦了一把脸,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气氛压抑地赵德芳有生以来头一次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转头又去催了一遍省厅带队去救人的行动队长。


好在救命的手机铃声终于响了,那一刻包拯差点没拿住手机,他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发着抖悬在上方,久久不敢落下去。赵德芳看不过去,干脆劈手夺过来:“我来接,不管是什么消息,你都不合适听。”


包拯动了动嘴唇,他沉默地望着正在震动鸣唱的手机,眼神里像压抑着很多东西。


对面传来的过于活泼的声音让赵德芳有些不习惯,“包大哥,你说话呀?听得见吗?”


赵德芳皱眉:“你是哪位?”


对面愣了一下,“你又是谁?”


赵德芳耐下性子:“省检察院检察长,我姓赵。”


“原来是包大哥的领导啊,我是他的朋友,刑警队的,我叫展昭,麻烦您转告他一下,公孙大哥没事,好险啊,真的只差一步,不过也是我运气好,大海捞针也能这么快找到……”


赵德芳听得有些脑壳疼,他捂住听筒,拍了一下包拯的肩,冲他点了点头。


包拯骤然整个人放松下来,把脸埋在进手心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咳了几声,赵德芳应付完展昭,递过来一瓶水,包拯一口气喝了半瓶,看上去才像稍微醒了醒神。


赵德芳晃晃手机:“解释一下。”


包拯扯动了一下脸上的皮肉,那看起像是一个笑,他清了清嗓子,但声音还是有点儿哑:“交通监控,我让他去查所有从市纪委出来的车,车牌号,车主,去向,一个一个查。”


赵德芳有些不豫:“你既然有思路,为什么不汇报?早点讲出来的话,可能我们早就已经找到了。”


包拯摇摇头:“我不敢赌。”


赵德芳一时失言,他当然明白包拯想说什么,专案组的两个负责人如此轻易就被支开,还要同时安排从看守所带走人,转移手里的人质等等一系列事,谁也没法保证他们一旦开始大规模排查,对方不会提前侦知并且采取措施。


“刚才听你那个小朋友说,他是在城北一家厂房的招待所里找到公孙策的,他到的时候情况危急,差点就让他们得手了,不过好在他到的及时,我让他们都先回去了,等尘埃落定了再给他请功,你也回去休息吧,先睡一觉,今天辛苦了。”


包拯将矿泉水瓶捏在手里,塑料瓶身往里凹了一圈,犹豫着道:“还是不了,那个周八金,我想赶紧审一审,以免夜长梦多。”


赵德芳并不容他辩驳,直接一锤定音道:“好了,再急也急不了这一两个小时,放心吧,既然省里介入了,我敢保证,他明天早上还好好地待在看守所里。”




回到单位的时候已经雨止了,未散的氤氲水汽将昏黄的灯光描绘出一个个锥形的光影,轻轻柔柔地扣在宁谧的街道上。


包拯回到他自己的车上,午夜的街口没有车急着催他走,只有他孤零零的一辆车停在红绿灯路口,眼看着交通灯变绿又变红,最终,他还是下定决心般打了左向。


他知道这种逃避行为没有任何意义,办公室恋情的坏处就在于,至多再过几个小时,一到上班时间,他们还是会见面的,但无论如何今晚他没脸回去,哪怕他知道公孙策会毫无条件地谅解甚至称赞他,而他并无颜面对这样的称赞。


事情发生过了,它就始终会在那里,其实陆湘湘说得很对,哪怕再来一次,他依然会做同样的选择,做同样的事,就像没有出口的闭环一样,只要他还是他,就绝走不出这个正确又错误的悖论。


开过路口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包拯一看来电显示本能地就不想接,可那电话铃声却执着地一再响起,包拯只得去接。


公孙策直截了当地问:“你在哪?”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一点情绪,包拯不知该怎么说,便含糊道:“路上。”


公孙策索性问地更仔细了:“是回城的路上,还是从单位回家的路上?”


包拯看看四周,他想回答前者,可是天性让他并不擅长说谎,只得找别的借口:“可能要加会儿班。”


公孙策顿了一下,他的声音小了一些,在包拯听来有一些不常见的无措,他说:“你还是回来一下,我的眼睛好像有点不对劲。”


包拯顿时打了个激灵:“怎么回事?”


公孙策不大乐意地轻声道:“就是,好像眼前有点模糊。”


包拯猛踩刹车掉了个头,车轮和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别急,先别动,我马上就回来。”




风驰电掣般回到家,包拯一颗心吊在喉咙口,开门的时候手都在抖,可推开门却看见公孙策好好地坐在那儿,他端着一杯酒,虽然神情疲倦,可是眼神清亮,与包拯想象中不太一样。


见到他,便抬了抬下巴:“回来了?”


包拯扑过去,好好地把人端详了一遍,心跳才慢慢稳定了一些,就开始后知后觉地害怕。这间屋子里的一切都是温暖而柔和的,与此刻愧恐交困的他并不相配。


公孙策眨眨眼睛,手伸到他面前:“你喝不喝?”


包拯看看他,又看看酒杯。


公孙策透出一点狡黠的笑来:“我建议你喝一点儿吧,这个时候,只有酒能帮你放松。”


话音还没落,酒杯包拯夺过去,一气喝了个干净。


公孙策有些心疼:“你也给我留点啊。”


话还没说完,包拯已经紧紧抱住了他,酒精带来的燥热和冲动让他颤得厉害,手臂却死命地把人往怀里嵌,他无声地咳着,哭不出来也说不出话,劫后余生的喜悦带来的巨大的庆幸感和愧疚感勒得他喘不过气,他自小不善表达感情,但直到刚才他才忽然明白,他承受不起失去眼前人第二次。


公孙策在他怀里轻叹口气,好久没说话,今夜对他俩来说都并不好过。他感觉被勒得有些紧,便拍了拍包拯的手臂示意他放松,这才注意包拯被雨淋透未干的衬衫,上手摸了摸便皱了眉,小声问了句:“冷不冷?”


下一秒他就被吻住了,包拯急切地叩开他的唇齿,疾风骤雨一般打来的需索让他一时之间也昏昏然失了理智。一直来他们都是温温吞吞平平淡淡地过着,生与死就像一把火,生生逼出了原先深埋地心里的那些滚烫岩浆。


分开的时候他好像发现包拯的眼角有一点红,刚想要细究,包拯就侧着身避开去,又往茶几上去倒了一杯酒。


他终于有了一些现实的触感,就着酒,慢吞吞地把夜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他想,人总要有面对自己的勇气,无论真相多么让人难以启齿。


公孙策听得很认真,想了会儿才轻轻地道:“今天晚上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你知道吗?”


包拯摇摇头。


公孙策由他手里接过酒杯,轻轻晃了晃,盯着琥珀色的液体挂在杯壁上蜿蜒而下:“我会先跟他们拖时间,如果真的拖不住了,我大概会放他们走。”


包拯没说话。


公孙策笑笑,“如果你这样做,固然可以暂时保全所有人,表面上看起来一点错也没有,是权宜之计,可是后面的事呢?对方有了你的把柄,你再也没法名正言顺地查他,最终所有事情都会无疾而终,而他则会利用这些让你滑向深渊,你,我,都会是下一个崔明冲。”他有些遗憾的叹口气,伸手碰了碰包拯的脸,“所以说啊,你比的确我更适合干这行,包拯,你天生就是执法者,有的时候,不想太多,才是一种真正的勇气。”


他轻轻道:“你不用求得任何人的原谅,你没有错。”


包拯怔了一下,他抬起头,帘外雨后的月色莹然透亮,清辉满地,而眼前的人只是平平淡淡地冲他笑着,就仿佛有一颗月亮落进在了他的心头。那一瞬间,他的心里仿佛被激起了千万重的海潮,它们奔涌而来又席卷而去,毫不留情地卷走满地砂砾,最终为他留下的,就是值得珍藏一生的东西。


他侧头在公孙策的手心吻了一下,将温热的手掌贴在脸颊上。




尾声




轰轰烈烈的一场大案最后由中央巡视组下来接了过去,移交案卷那天,包拯整个人气压都很低,公孙策也知道他一向对这些道道很有些不屑,就拉他出去约了展昭一起吃火锅散心。


赵德芳没有食言,展昭这次实实在在地被记了一功,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包拯恹恹的样子也没扫他的兴,一个人在那叨叨个不停,挨了公孙策一个暴栗。


展昭抱着脑袋委屈:“公孙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哎。”


今天他把这话颠来倒去说了十多遍,公孙策只剩翻白眼的力气:“行了恩人,你少说几句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恩赐了,你这个小鬼头怎么这么话痨啊,你知道吗?连我们赵检都怕了你了。”


展昭哀叹,拿起筷子在锅里转了一圈扫荡走大半锅肥牛,狠狠地往嘴里塞,“无事小鬼头,有事小展昭,我算看透你们了,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公孙策恶狠狠地瞪他,又给他加了一勺鸭肠:“赶紧吃吧,肉还堵不住你的嘴。”




吃完饭展昭要去加班,公孙策还不想回家,干脆拉着包拯沿着公园中的小溪散步消食。晴日里的阳光被密密匝匝的树荫滤得只剩些许带着草木清香的光晕,前后无人,包拯便牵了身边人的手,公孙策微侧开头,他还是不太习惯这样亲昵,嘴角却隐约扬起一抹笑意。


他们走了一会儿,包拯才郁郁道:“崔局去自首了,他的养父母陪他一起去的。”


“啊?”


包拯低着头,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这样也好。”


公孙策半晌无言,与他们而言,对这个案子感慨最深的就是崔明冲的事,如今这个结局叫人五味杂陈,不过包拯说得对,这样也好,至少在繁华与尘土都落尽之后,他的忏悔还是求得了谅解。


他望着水里一丛细小的浮萍随着水流翻滚,轻声道:“包拯,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


包拯转头看他。


“我跟检察长提过辞职了,”公孙策抬头回望,脸上有些淡淡的倦色,“你也知道的,比起这些权术手段,人情世故,我更喜欢跟纯粹的知识打交道。我跟常老师说好了,下半年我准备去考他的博士,然后留在院里教课。”


包拯有些愣怔,但这也没有很出乎意料,他知道崔明冲的经历对公孙策的影响远不像看上去那样小,那简直是颠覆了他从小到大被灌输的那些人生观,“我以为,你还挺喜欢查案的。”


公孙策叹了口气:“喜欢啊,但是又比不过你。”他说着,斜睨了包拯一眼,“现在没人跟你比了,开心了?”


包拯摇头:“本来也没有不开心,良性竞争挺好的啊。”


公孙策翻了一下眼睛。


包拯若无其事地左右看了看,凑近道:“下个月中秋,陪我回趟家见见我妈?”


公孙策有些惊讶地挑了一下眉,倒也没提什么异议,微哼了声:“为什么要先去见你妈?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我爸?”


包拯想了想:“要不然中秋干脆一起吃个饭?”


“你不怕他们吵起来?”公孙策白了他一眼。


包拯想起上一次双方家长见面的火爆场景,还是有点心虚,一时也没了主意。


公孙策却忽然噗嗤一笑:“你急什么啊,慢慢来吧,反正有的是时间。”


包拯也跟着笑了,这话醍醐灌顶般地让他想起了他们还有半生的长久,足够与任何事人事厮磨,就如夏天里总是过不完的悠悠长日,偶尔会惹人心烦,却永远温暖明亮。


END


万万没想到激情开坑能写这么多,一开始的时候其实也没有想得太完整,随着本能写,但写着写着人物剧情捋清楚了,把我自己也写明白了,我的原始冲动就是想写一个由友达以上惯性相处到看清感情好好相爱的故事,希望最后完成的还过得去。太谢谢每一个点红心蓝手留评的小可爱了,没有你们我可能早就寻机迅速完结跑路了_(:зゝ∠)_


再次感谢~

评论

热度(141)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